四月的一天和静竹去“世贸天阶”买儿童用品。看到saza人满为患,那saza在西班牙也就相当于国内“佐丹努”档次,走的是大众路线,硬被商家媒体宣传成什么“国际品牌”,惹的爱慕虚荣又钱紧的白领们蜂拥而至,类似的例子还有不少。谁叫某些中国人喜欢装逼,北京的演出市场最火,为啥,还是爱装逼呗,有多少人懂音乐剧,古典音乐。中国人有几个爱吃西餐,爱喝威士忌,装呗。
正胡思乱想着那,突然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在朝我喊“爸爸,爸爸。”我一转脸,竟然是小紫春,我和前妻思锦的女儿。“爸爸,你怎么老不回家,这个阿姨是谁,我怎么没见过。”旁边的人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都看我们。思锦从旁边赶过来嘴里唠叨着:“紫春,又乱跑,小心大灰狼。”看见我和静竹在一起,脸“刷”地白了,就想把孩子拉走。孩子哪懂大人的脸色,说着:“这是爸爸,你怎么不认识他啦。”
静竹也呆了,迟疑了一下,大步流星走开了,我喊了一声没喊住,随她去吧,大不了回家再哄吧。
我赶忙上前抱起孩子,对思锦说:“千万别影响孩子,思锦,有什么事情呆会再谈。”逗逗孩子,“小宝贝,对不起,爸爸工作忙,没来得及去看你,今天就去。”
“那我不许你走了,我妈妈老说你死了,你这不是没死吗,妈妈骗人。”小孩嘴里全是实话,看看思锦,脸色依旧,丫也真够毒的。
我把她们带到“海蝶红”,打电话让保姆把孩子接走,决定和思锦好好谈谈。
“思锦,你这么说我,我不怪你,但你不该给孩子说。”她把头扭向一边,努力控制着眼里的泪水。
“你还记得你给我们的承诺吗?我怎么感觉你早把它忘了。人家追我,你也闹,现在男的连说话也不和我说了,你满意了。杨紫东,我恨你,恨自己,我怎么这么傻。今天也正好碰上了,我们把事情说明白。复婚,我再给一年时间。不复婚,以后别干涉我们的事情,立下字据。你也好意思和她上街,不嫌丢人,都快赶上你妈啦,你知道人家怎样说你们吗?恶心的我都吃不下饭,我都替你害臊。”说着说着终于哭了。
“一年真的太短,两年,就两年。思锦,我知道你不容易,我也不好受。你知道吗。我整宿整宿地睡不着,想你,想孩子,想你们吃的什么晚饭,孩子生病没?别挖苦静竹,她也不容易,跟我也没享过什么福,也是个苦人儿,这会肯定在家哭呢。”我作悲伤状,想试着挤出几滴眼泪,没成功,看来演技还有待提高。
“思锦,我该走了,说不定静竹正在家寻死觅活呢。”我站起来。
“你就不怕我也这样,无情的东西,就这样走了,也不管我了,我就不让你走,就不信她会上吊喝药。”思锦上前抱住我,把脸紧紧贴在我后背,怎么劝也不撒手。
“思锦,不好意思,我最近那儿不行了,正治疗呢,真不骗你。”
“没用,说什么也没用,就不让你走。”没办法只好带她到了恒基老根据地。
刚才光顾着着急呢,到房间里静下来看看,思锦竟挺好看。穿着我给她买的桃红prada大衣,浅棕皮靴,跳舞的腿就是适合穿皮靴。裙摆和皮靴之间那两截丰盈白嫩的玉腿晃的我心里又麻又酥,内衣的蕾丝在鼓鼓的胸口若隐若现,我的探索欲被吊的老高,扎着清爽的马尾,额头光洁,齿白唇红。正处于少妇向熟女的过度阶段,就像北京的秋天短暂而美好。
“思锦,看来你能治好我的病了,你今儿真好看,真的,比那老娘们强大发啦。”边说边扒衣服,思锦也是素太久了,没用我抱就自个躺上了床,一翻身把我压在身下,嘴里喘个不停。我是又好笑又心疼,没男人真不是人过的日子,我们边运动边脱,运动一会,脱一件,运动到最后也没脱完。“……靴子还没脱呢,哎哟……停一下,……憋死我了。”思锦嘴里含着东西含糊不清地说。
“脱什么脱,这样才带劲。”搂者思锦又直又白又嫩穿着皮靴的玉腿运动起来就是带劲。
思锦练过舞蹈的身肢柔软而有韧性,摆出来的姿势充满了艺术的感染力,搞的我心驰神荡,意乱情迷,不知不觉就奉献了我的所有。心里想着:今儿怎么也得开它几度,好久没鸳鸯一番。正想着创新玩法,扶着思锦摆好姿势,刚刚开练,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杨紫东,开门,我知道你们在里面,甭装糊涂,你们的车在底下呢。”靠!是静竹的声音,坏了,她知道我的业务流程了,先哄开心再上床。
“怎么办,紫东,都是你,别动了,别动了。”思锦急的快哭了,紧紧抱住我,浑身发抖,偷情经验太欠缺。
“别出声,没事,有我呢,老娘们敢犯混,我今儿就休了丫。”我安慰着思锦,还舍不得停下。
“再不出来,我叫110了,叫你们领导了,让他们看看你们的丑态。”我知道她是吓唬我,也是被我逼急了,思锦对她威胁太大,以前遇到这种事都是装糊涂。
我怕静竹急红了眼来真的,草草结束,一边急忙叫思锦穿衣服。一边对门外的静竹说:“老阮,瞎嚎什么,就我自己在休息呢。”怕她身边有人故意这么说。
让思锦尽量整理好自己,打开门一把把静竹拉进来,还好没别人。
“我和思锦在谈一些孩子抚养费的事情,你问也不问就闯来,吓着我们了,思锦你先走吧。”还嘴硬,空气中的暧昧气息和我们不太整齐的装束足以说明一切。前妻吧和现在的老婆终于正式交锋,我甚至隐隐期待这样的终极对决,只是两个女人的见面的场景太有戏剧性,不是语言能表达出来的,也不是谁想演就能演出来的。
“万老师,舒服过就想溜。洗洗再走吧,紫东爱干净。”静竹拦住了思锦。
“哟!万老师小模样越来越漂亮啦,这胸可够大的,搓肿了吧,哎哟,走路也趔趄了,紫东下手也没个轻重。到底是教舞蹈的,那小细白腿穿皮靴就是好看,我说紫东从来也不让我穿皮靴,敢情都是被你给比的,万老师不会也在军艺教你学生这些课程吧。”
“不过真得谢谢你安慰我们家紫东,我年龄大了,有些事赶不上你们年轻人,怎么样,紫东那方面还行吧,潮了几次。噢,忘记了你们也是老夫老妻了,那方面肯定轻车熟路。刚才做的挺投入?妆都花了,那叫声也挺诱人,我在门外都听的入迷。”
“紫东啊,以后你也不用偷偷摸摸,为妻我理解。另外该多少钱就给人家万老师多少钱,咱不差这几个钱,我支持你,人家万老师孤儿寡母也不容易。对了,万老师,紫东还没付你钱吧,来,我给你。愿意的话,我让紫东包你,一礼拜一次,月结怎么样,一次一结也行。最好穿你的军装来,带裙装的,我们紫东就好这一口。”静竹皮笑肉不笑地说,这一番话来的太突然,我也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恶毒,太过恶毒,不知道静竹从哪儿学的这一手,打死我也不敢相信她能如此有心计。
“哇!”思锦终于大哭,夺门而出,我想拉她,被静竹死死拉住胳膊。
“哇!”这边思锦刚出门,静竹也大哭起来,装不下去了。
“静竹,别哭啦,你干什么呀,你说的那些话也太恶毒了些,要是思锦想不开怎么办。”
“呜,……呜,我就知道你们在这儿鬼混,你们真不要脸,她想不开,你就不怕气死我。”静竹边哭边使劲打我。
“别嚎啦,都别死,我他吗去死。”我一胳膊甩开静竹,想离开房间。
静竹有些害怕,拉住我。不再哭了,依旧嘤嘤地边抽泣边说:“你还有理啦,你做都做啦,我说几句都不行,不讲理。”
“好了,好了,别闹了,是我不好,但你说的也太恶毒,万一思锦……,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一招,厉害,这也不是你的风格,说真的,我都有点怕你了,不说了,咱回家吧。”
“不回家,今就在这儿睡,把你怎样对她的给我表演一遍。”女人在非正常的状态下能做出令人大跌眼镜的举动,我慢慢看着她,还是那个我熟悉的静竹吗?还是说话从不大声,对谁都很客气的贤惠大姐姐吗?
“说什么呢,不骗你,我们刚脱衣服你就来了,别任性了,咱回家表演。”好不容易才劝好。一开门一群服务生作鸟兽散,“看什么呢,没素质,没见过两口子吵架。”我吼了一句。
在路上给思锦家打了电话,保姆说刚回来,两只眼肿的跟桃似的。我心里长出一口气,还好。把我们吓成这样,不能饶了静竹。
“坏啦,思锦吃安眠药啦,在医院抢救呢,我得赶快去。”我作紧张状。
“真的,紫东你千万别吓我,怎么办。”静竹吓的两手直搓,脸色灰暗。
“看来不吓吓你不知道厉害,看你以后还敢不。”我笑了。
“该死的东西,又被你玩了,你的帐还没算清呢,还敢得意。”静竹哭笑不得,骂了我一句。
第二天我给思锦打电话也不接,只好直接到她家。见了我也没太矜持,这时候最需要安慰。
“思锦,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有这种事,也好,正好坚定了我们复婚的决心,别哭了,哭的我心疼,眼都哭肿了,怎么去上课。”思锦像个受委屈的孩子似的依偎在我怀里,哭个不停,我不停的替她擦着泪。静竹也太歹毒了,换谁也受不了。
在思锦家吃了午饭,我特意下厨做了几道拿手菜,也让自己愧疚的心稍微好受点。饭后又陪了会思锦和孩子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晚上接到辛夷的电话:明天下午到北京,母亲也同机到达。为了防止我应付不了,我和辛夷约定:说我恰好出国了,在她母亲回台湾时前两天回来,还说是为了见她母亲提前回来的。
真是应了那句:编一个谎言圆一个谎言,我们爱的多么危险。
我把钥匙放在公寓物管处,告诉了辛夷,开始了忙碌而又甜蜜的生活。在长城饭店开了短期包房,和公寓离的近,方便。
终于等到辛夷敲门的那一刻。等辛夷站在我面前时,我才相信她真的回来了。
“辛夷,你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这两个月我是怎么过的,我天天想,天天盼,掐着手指头算日子。好了,这种日子一去不返了,让我们为这一天举杯欢呼吧。”我抱着她转了两圈,兴奋的像个孩子。辛夷还是那么沉静如水,脸上挂着淡淡地笑意。
“看,我们的书,台湾版的,还有你一直想要的老上海经典歌曲CD,台湾EMI公司新出的修复版,‘五大天后’都有,还有葛兰的呢。”
繁体版本看着就古色古香,印刷也更精良,我禁不住在书上亲了两口。我和辛夷都喜欢老上海的歌曲,只是她们的CD在大陆买不到。看着牛皮纸封套的CD上面一个个熟悉的名字:“金嗓子”周璇,“银嗓子”姚莉,张露,白光,吴莺音,李香兰,陈蝶衣,陈歌辛,叶逸芳等。心里激动万分,赶紧打开CD机,一串串山泉般的音符流淌出来,《我有一段情》,《花外流莺》,《采槟榔》,《永远的微笑》,《前程万里》,《好春宵》,《苏州河边》,《夜上海》,《天涯歌女》,首首经典,曲曲动人。还是原唱耐听,比张俐敏,邓丽君,蔡琴,徐小凤等等的翻唱别有一番朴实流畅,清新自然的韵味。
“谢谢你的礼物,太难得了。辛夷,这次回来还走吗?”我怕这样问又想问。
“不走了,还继续经营我的心理诊所,当然还有我们的写作。”辛夷答到。
“那我还继续做你的治疗对象,行吗?恐怕你这辈子也治不好我了。”我内心一阵狂喜。
辛夷和我谈了好长时间,竟然没想到还有一件重要的工作要做——缠绵。但是又不能让她母亲等太久,只好依依不舍地送她回公寓。
第二天和辛夷约吃饭,她说在诊所等我。等我赶到诊所辛夷正给一台湾女演员兼歌手谈话。这演员家在台湾出道,却没在台湾太出名,这几年在大陆发展的不错,电影,电视剧一部接一部。有时也整场演唱会,唱功咋样不作评价,但是那简简单单的清新语调还可一听,和张艾嘉,赵节一个风格,以曲风清淡,旋律简单为主要风格。人长的也清清爽爽,不是看着就想上的那一类,却还是看上去比较顺眼,亲切自然,也没什么绯闻。
“这是杨紫东,我朋友,你们应该认识。”辛夷见我进来忙介绍到。我和小刘没见过几次,谈不上认识。
见我进来,几个助理眼神怪怪的,一边互相小声说着话,边用眼神瞟我,还不时捂着嘴偷笑。看来我和辛夷的事她们多少知道一点。知道就知道吧,早晚的事。
“干什么呢?不好好上班,在这里八卦谁呢?”我和几个小姑娘开了句玩笑。
“没干什么。杨先生来了。”姑娘们散了。“杨先生您可赚大发啦,才色兼收,以后该叫您老板了。”一精灵可爱的小姑娘经过我身边时在我耳边小声说,调皮地吐吐舌头。
见我来了,她们很快结束了谈话,小刘告辞了。
“小刘有什么问题?看她挺开朗。”我在路上问。
“噢,她和她音乐制作人不是有段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吗?想断又不舍的断,想续又不知能不能续的下去,一个付出的勇敢,一个拒绝的怯懦,弄的心理快崩溃了。我劝她还是彻底忘记,长痛不如短痛。”看来家家都有难念的经,问世间情为何物?真是一个混蛋玩意,男人的懦夫形象在这时暴露无疑。那先锋味十足的制作人也是一才子,人也长的后现代感十足,明明能写很流行的歌曲就是不写,牛,可惜白瞎了小刘一颗好白菜,都快干巴了。
今天可不能再忘了重要的事情,辛夷对缠绵这种事向来是不主动,不反对。她的风格就像一杯白开水,舒服又解渴,又让人不太累,不上瘾,像极了小刘的歌声。从不大呼小叫,顶多哼哼唧唧,最前卫的姿势也感觉像行为艺术,而且每次都完事就洗,那怕一夜洗三次也不嫌烦,最潮的时候顶多说一句:紫东,抱紧我。雅到肉里,淑到骨子里。
好不容易把她妈妈送回台湾去,老人家对我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照顾好辛夷,想到静竹的妈妈也说过类似的话,不禁心里冷汗直流,悲喜交加。两位老人家,对不起了,我只能尽我的最大努力了。看着飞机远去,辛夷久久不愿离去,眼里噙着泪花,看的我心疼。
“走吧,辛夷,我会记住你妈妈说的话。”我们手拉着手离开了机场,在车上也没放开,满车柔情,一路无语。
到了公寓辛夷依旧拉着我的手,把头放在我的胸口,我明白她是还没从母亲离去的伤心中摆脱出来,哀伤的心急于找一个温暖的港湾停靠,我们就这样默默地坐着,默默地坐着。
“辛夷,你应该为你母亲高兴,不管怎样她看到了我们在一起的场面,我想她老人家也是带着满意回去的。”
“谢谢你,紫东,你为我做了这么多,让我感觉这个世界还是充满了阳光和温暖。我不会再像过去那样把自己封闭在自己冰冷孤独的世界,那些细碎的雨珠和雪霜都离我而去,我现在的心干燥而清透,像花莲的三月。这一切都是你带给我的,是你的热情和坚持感染了我。以后不管怎样我都会对你不离不弃,为你做任何事情我都愿意。即使你厌倦了我,离我而去,我仍然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辛夷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诉说,又像是对我表达自己的心迹,言语里充满着真挚和柔情。
此时此刻我不想说什么,又能说什么呢?说什么都不恰当,说什么都如此苍白。那些世俗的想法没有了影踪,只剩下落花流水,风清云淡般的秘境。这个世界仿佛离我们如此遥远,那些熟悉的人如此陌生,除了我们我感觉不到任何东西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