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刺史诗文体
讽刺文学最早见于希腊罗马古典文学中,其文学形式表现为创作性突出,对于作者的思维挑战极大,同时富有战斗性,文坛学界称其为"第十个缪斯"。讽刺性文本作为了解社会的一条有效渠道,其通常借助讽刺批判的方式,看到社会上的黑暗现象和社会问题,例如经济、政治、意识形态等多方面的问题,对其进行着力的讽刺批判,并在此过程中尝试诸多批判方式、讽刺手法。
当拜伦将"讽刺"手法与史诗这一庄重严肃的文体结合起来,以夸张、对比、反讽等手法进行史诗型的宏大叙事时,无疑是对传统史诗的一次滑稽模仿。这种模仿不以塑造正义英雄为目的,反而旨在揭露完美英雄背后的黑暗社会以达到更为滑稽的讽刺效果。拜伦在开篇就列举了诸多名人甚至古代战神,却说"他们在当时异常出色/对我的诗篇并不适合。"他宣告:"我缺少一个英雄/真是个不寻常的缺陷/每年每月都有一个新的英雄产生/直到报纸上满纸登载了一阵废话以后/这个时代却发现他不是真正的英雄/因此我就把我们的老朋友唐璜拿过来"拜伦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写真正的英雄史诗,但仍然通过描写中心任务的命运发展的方式展现社会
拜伦的讽刺从欧洲上层的腐朽堕落反动统治到人民疾苦,从哲学思想到文学观念不一而足。拜伦所发表的评论抨击和嘲笑也是对当时欧洲社会广泛而深刻的剖析,其讽刺手法将在下文展开探究。显然在《唐璜》中,叙事的完整性与人物形象的塑造并不是创作的主要目的。从叙事方式看来《唐璜》大半篇幅都是在与读者的闲谈、讽刺挖苦、隐喻和批判社会现实中进行的。兴之所至,才把话题拉回到到故事的情节之中去。甚至在《唐璜》中没有主人公直接的心理活动,更多的是从旁观者的视角来描述。
主题
《唐璜》的讽刺性主题大体由三部分构成,第一部分是拜伦对上流社会奢靡的生活及以湖畔诗派为代表的"文明人"的虚伪与庸俗的讽刺,他称上流社会的生活为"一群呆鹅的皇家闹剧";对反动文人"湖畔诗派" 讽刺 是"摇身一变变为王党的一员",只知道"死守住自己的一伙","在湖边出没"只知道胡诌一些谄媚的歌"端奉给王上或者摄政王去品尝"。 拜伦从内容到形式都是和"湖畔诗派"诗人对立的,他把文学从给贵族消遣提升到普及大众的境界,不遗余力地表达对他们的讽刺。
第二部分是拜伦对强国欺压弱国的讽刺,称战争为"泼溅脑浆,割开器官的艺术"。拜伦对当时到处侵略兼并的俄国、普鲁士等国的暴虐行径作出无情揭露,拿入侵者同"最凶猛的野兽"相比,他觉得比起凶猛的哥萨克人来连熊都算是"开化的",狼都算是"和善的"。他同样讽刺无视战争自己享受的贵族们:"假如这里偶尔也有少许怜悯/贸然一闪/使一颗较高贵的心/能摆脱血腥的羁绊而去拯救/一个美丽的孩子/或一二老人﹣﹣但那算得了什么/怎能补偿全城/被毁的成千爱情/亲属和责任/伦敦的老爷/巴黎的公子呵/请看/战争究竟是多么慈悲的消遣"。
第三部分是拜伦对反动专制统治的讽刺并宣称他"对每个国家的每种专制深恶痛绝"。拜伦将这些集权国家与海盗兰博罗相比,一针见血地剥开了这些国家的反动性质。但同时他也坚信人民的力量,看到未来的希望。他说:"但那没有关系/-﹣自有"天佑我王!"和国王们/因为天若不加以护佑/我恐怕人民已不会护佑地久了/我仿佛听见鸟的歌/待不很久/人民就会强大"拜伦对劳苦大众解放的愿望抱有希望和同情,对欧洲统治阶级的自私政策表示愤慨,洋溢着革命乐观主义精神,相信人民的变革力量。如:"假如被鞍具压得它痛入骨肉/也不会再往前拉的/而贱民们/终于会厌倦约伯的耐心"。
历史价值
《唐璜》作为一部伟大的讽刺史诗,一方面,以唐璜的行踪来贯穿全诗,广泛反映了18世纪欧洲的社会生活;另一方面以诗人的抒情、议论来扩大和丰富作品的社会内容,深刻揭露和批判封建专制社会和资本主义金钱社会的罪恶,表现出一种张扬进取、极富现实性的战斗精神。正如拜伦所自己说:但还是讲我的故事吧/我承认/如果说我有什么毛病/那就是我爱闲扯/尽自离题议论不休/而把读者撇在一边已有多次……"
现实意义
拜伦的《唐璜》 对欧洲社会的方方面面入木三分的讽刺 通过对 形象的塑造、多种修辞手法的使用,暴露了整个社会的伪善和不堪,使其讽刺具有难得的广度和深度。在当时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正如鲁迅所言:"其力如巨涛,直薄旧社会之柱石。" 正因其鞭辟入里的讽刺艺术,《唐璜》才能饱经风霜而依然充满生命力。
梁启超曾称拜伦身上有生生不息的战斗精神:拜伦勇敢地背叛贵族阶级,向统治者宣战,向反动的神圣同盟宣战,提出"我们要打倒一切国王"并认为"暴君的血滴对我们就是朝露,它会润泽路德所种的自由之树。"所以梁启超称赞拜伦是"最爱自由主义,兼以文学的精神助希腊独立,竟自从军而死,真可谓文界里头一位大豪杰。"拜伦笔下的每一行字无不印证着他作为一个自由战士的追索,唐璜也寄托着拜伦的希望与寻求。
性别偏见